反“垃圾” 一相情愿

热力学第一定律告诉我们，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，也不会凭空消失；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。对IT专家来说，我认为项目第一定律也有相似之处:工作量既不会凭空产生，也不会凭空消失；它只会从一个项目转化到另一个项目。  

作为哈佛医学院及其下属的神经科Beth Israel Deaconess医疗中心的首席信息官，我每年审查至少200个项目。下面，我列举几个工作量守恒定律的例子。  

2003年，垃圾邮件的问题很严重。每天有无数人要求我使用集中垃圾邮件过滤器。我开始时尝试了SpamAssassin，但是发现它在医学领域中并不好用，比如它无法区分隆胸广告和妇科医生的资料。所以，后来我们改用了Symantec的产品Brightmail。它非常好用。但现在每天都有很多人让我卸载垃圾邮件过滤器，因为很多“重要的商业邮件”都收不到了，比如易趣的收据、专业体育组织的新闻和朋友间的通信，只因为标题是Hi。我的工作量丝毫没有减少。  

2003年，SQL Slammer蠕虫和其他一些微软相关的安全问题使服务器瘫痪。所以，我花了一年的时间创建了一个复杂顶级网络、服务器集群和虚拟化中心存储。2004年全年，超过99.9%的应用程序和服务都能正常运行。  

当然，在少数情况下，我需要卸载某个程序来升级硬件或固件。但对一个大城市的医院来说，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只要15分钟就能卸载IT服务的窗口几乎是不可能的。即使星期日下午也不行。那时外科病人大概已经到诊室了。要保证99.9%的正常运行，就不能使网络瘫痪。工作量还是没有减少。  

2006年，我们为病人提供了电子处方，取代了看不懂的、手写的不规范处方，比如“吃些泰诺”。病人们很喜欢这种更加准确和安全的做法，而药剂师也很少打电话来确认处方上的药品名称了。  

但医生很快发现新系统实施之前写的旧处方必须重新输入。因为电脑不能将“吃些泰诺”自动转化为“泰诺，4～6小时一次，每次1～2片; 用量根据疼痛程度而定”。医生希望电子处方既可以准确，又可以含糊。所以，工作量依旧没有减少。  

写这篇文章让我舒服了很多。但宣泄了作为IT专业人员的苦恼就能使我的工作量减少吗？不能。在这篇文章发布后48小时之内，会有25个推销员给我打电话或发邮件，因为我的邮箱地址也同时公布了。他们会告诉我他们公司的反垃圾邮件程序在阻拦垃圾邮件的同时，也能保证易趣收据、体育新闻和亲友的邮件顺利送达；或者说他们的设备十分可靠，不需要维修。有些推销邮件不会被过滤器阻拦。可是，难道这些推销员认为首席信息官会有时间看推销邮件吗？还有些推销员会缠着我的助理让我接电话。毫无疑问，我们的工作量一点也不会减少。  (作者为哈佛医学院及下属医疗中心首席信息官)